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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善是黄溪

  ◇ 贺永景

  说起永州,很多人首先想到的是柳宗元笔下的“永州之野产异蛇”。更有人一听到“永州”二字,就将永州与蛇臆联起来。在他们潜意识中,永州蛇太多,很可怕。熟不知,异蛇只是柳宗元当年论政喻理的一个小“道具”罢了。真实的永州之野,所产、所藏是数以百计的“名山水而村者”,而其中最“善”者,便是“黄溪”。

  一千二百多年前的唐宪宗元和八年,永州遭遇大旱。时任永州刺史韦中丞到黄神祠求雨,柳宗元作为下属“见召从行”。正是在这个求雨的过程中,黄溪“善”景闯入了柳宗元的视野。当天回到住地,柳子挥毫撰写《游黄溪记》,鼎赞永州“名山水而村者,以百数,黄溪最善”。“黄溪”就此以最善之村的形象成为“永州第九记”。

  黄溪之善,是永州之野山水精华。柳子文笔白描出的黄溪,从祠后高山到初潭白虹、二潭杂石,再到树石水鸣、大冥之川,数里之内,皆美得让人无法形容,用柳子原话讲,就是“殆不平状”。这其中,最能撩拔人们视野的,有“两山墙立、华叶骈植”的险峻奇绝,有“黛蓄膏渟,白虹无声”的清澈沉静,有“大石杂列、异鸟东立”空灵怪异,更有“树壮石瘦、水鸣锵然”立体画卷和“大冥之川、山舒水缓”绵远空旷。学者储欣在他的《唐宋文醇》中对“黄溪”赞叹不已:不过数里,幽丽奇绝,正如万壑千岩,应接不暇。文学家孙琮在《山晓阁选唐大家柳柳州全集》更是推崇至极:《游黄溪记》先从豳、晋、吴、楚四面写来,抬出永州;次从永州名胜四面写来,抬出黄溪,便见得黄溪不独甲出一个永州,早已甲出于天下!

  黄溪之善,是柳子记实而绝非个人臆赞。公元813年,柳才子在永州生活已经八年。八年的“司马”闲官,削蚀了柳宗元的春秋年华,也更加鲜明地雕琢出他的观游思想。他在《零陵三亭记》中写到:“夫气烦则虑乱,视壅则志滞。君子必有游息之物、高明之具,使之清宁平夷,恒若有馀,然后理达而事成。”在他看来,如果一个人心气烦躁,思虑就会混乱;如果一个人视野狭隘,志向就有所局限。君子一定要有供自己游玩和休息的事物,或者具备高超的才能,这样才能使他安宁平和,常显得优游有余,之后才能做到事理通达,事业成功。可以说,这个时候的柳宗元,早已不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孤独抑郁了,他的思想日益深刻而趋于通达,他内心深处所涵养的欣然自适的观游理念,与现代流行的“休闲、康养”的旅游大势有异曲同工之妙。可以想象,一个认为一定要“游玩好、休息好”才能“通事理、创业绩”的才子,是如何也不会凭想象臆造一个山水最善之景的。

  黄溪之善,是柳子对永州名山水的深度探掘。813年,柳宗元已经完成了《永州八记》的创作,对于永州城内及近郊的自然景观,已一览而尽。况且那时,永州境内的“浯溪”“朝阳岩”等佳境胜景,早已被元结所“霸占”。在这种情况下,柳子先生要寻找更多的“游息之物”,只有面向永州之野了!但是,“环永之治百里,北至于浯溪,西至于汀之源,南至于泷泉,东至于黄溪东屯,其间名山水而村者以百数”,哪里才是最好的“游息”之地呢。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次随韦中丞前往黄祠求雨偶遇“黄溪”,无意中遂了心愿。黄溪与之前见过的永州城郊的西山、钴鉧潭、小石潭、袁家渴、石渠、石涧、小石城山等等比起来,是一个全新景观,尤其是这里的山、石、树、水,无一不鬼斧神工,天造地设。可以想象,若不是这里“去城七十里”,或者不是两年后调任柳州刺史,柳宗元定然会效仿元结,在黄溪再造一个“浯溪”,或者直接改之为“柳溪”了。

  黄溪之善,是永州自然山水与文化沉淀的时光见证。历史上,元结两任道州刺史,在道州发现了“右溪”“中山石”“重华岩”等等“善景”,先于柳宗元几十年探得了“道州八景”。然而,永、道两州在唐代分而治之,柳宗元笔下的“环永之治百里”显然没有现今的永州南部六县。一千多年来,历史拓展了永州的地理区域,更丰富了永州的人文沉淀。数以百计的“善”景、源远流长的传说、千姿百态的文化相互交融,成就了永州这一方古老而神奇的土地,积攒成了永州建设创新开放新高、品质活力新城市的“洪荒之力”。不忘初心,春山可望。在市委大力推进美丽乡村建设和大力实施旅游升温战略的推动下,永州之野必将更加美丽,永州大地必然焕发新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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