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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永州丨清明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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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

冰亦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场春雨陆陆续续从年头下到了四月,总算迎来久违的阳光。

清明跟父母回老家祭祖,是每年例行的行程。大多时候,我把清明当做踏春的好时节。清明的乡村是真美,和风徐徐,吹得梨花一片片下落,化作玉蝶,又化作雪花,轻盈空灵,不似人间物。柳岸渐绿,迎春夹道,湘南的东风温柔,一点点减轻一冬沉赘的衣裳,一点点吹绿潇水河畔,触目可见的尽是新鲜与生机、勃发与舒张。

落雨纷纷,行人断魂。说到底,缅怀与祭祀才是清明节永恒的主题。《左传》写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我们家也与大多数中国家庭一样,把祭祖当成一场庞大的不可或缺的仪式。在这天,家族中的青壮劳力纷纷负荷登山,斩荆开路,为一坟坟老墓除去杂草,摆上祭品,斟满美酒,点燃香烛,烧去纸钱,一个个步骤丝毫马虎不得。山陵中的新坟旧冢之间,升起袅袅青烟,仿佛是渐行渐远的故人在与亲朋依依惜别。这时候,家族中的长者总指着墓碑上镌刻着的名字告诉我,“这是你的太爷爷,这是你的祖奶奶,他们生前可不容易啊……”“快去给他们作揖,让老祖先保佑你健康成长。”虽然我与这些故人素未谋面,但他们的名字与我的名字、他们的故事与我的记忆,早在这二十几个清明节中产生了联系,我在脑海中为他们刻画出了慈祥又勤劳的影子,他们在黄土中不厌其烦地听着我年复一年的祈愿,我想,这大抵就是亲情的羁绊。

年年岁岁清明如期而至,但岁岁年年物是人非。今年三月,外公走了。他临走前的那天,卧在床上没力气说话,用大于往日的力度握住父亲的手,好像在告诉他:“我就要走了,你好好工作,勿挂念。”我明白生离死别不过人生常态,也安慰自己人类不过是浩瀚宇宙中朝生暮死的蜉蝣,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我埋怨先祖,为何我们年复一年地祭祀,但心爱的人还是得不到庇佑。外公去世后半余月,我梦见了他。梦里的他没有了病痛的折磨,是容光焕发、笑眼盈盈的模样。梦醒后我激动地告诉家人外公托梦来了,外婆也终于舒了一口气:“他在那边过得好就行了。”

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很多人。我的爷爷、我的伯伯,还有那些我叫不上名字,但却在我童年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的人。他们都离开很多年了,但我与他们交谈的字句、偶尔没分寸的玩闹、他们对我的教导与关爱,却愈发清晰。我突然明白,死亡并不可怕,逝者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在亲朋的心中。祭祖也并非相信鬼神,而是我们坚信与亲人的情感永远存在。

想起去年清明,家族各户都回到老家祭祀,小小的吊脚楼里汇聚着四五代人,好不热闹。午宴席间,堂屋的房梁上突然飞来两只燕子,叽叽喳喳叫着,久久不愿离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这是先祖们看到后代祥和一堂,捎来了欣慰地讯号吧。冯友兰说,“人理智上知道亲爱的人死了就是死人,可是人心情感上,我们希望死人能复活,希望有个灵魂继续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人生看得几清明?我想,缅怀先人,珍惜眼前人,才是清明祭祖真正的寓意,才是代代传承的信念;怀揣着想念与感恩,积极向上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才是先人所期盼的景象。

今年清明,漂泊的亲人又如期相聚在了老家。门前的银杏长出新芽,山间小道旁的笋冒出了头。春光如酒,春情似醉,我们沉浸在这短暂又美好的时光中,把酒言欢。

清明,是与春风、与亲友、与逝去故人的,一期一会。

来源:红网

作者:冰亦

编辑:陈小婷

本文为永州站原创文章,转载请附上原文出处链接和本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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