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巴/摄影

日月湖

原本叫潇水湖

是60年前，旌旗猎猎、人影如潮

在震天的劳动号子声中

巨龙般的大坝，斩断了泷河的咆哮和湍急

驯服了夺命的龙潭和垂幔滩

把排牯佬和艄工们如临深渊的惊悚关闸

截出的一湾高峡平湖

从此

瓦窑滩漫水三尺，但尧访的故事还在讲述

瑶湾街没了踪影，但虞舜布施的美名仍在传颂

有庳祠一如“龙宫”沉睡江底，但象王弃恶从善仁德留声

溯江寻夫的二妃，悲凄的哭声远去了

滴泪留痕的斑竹，在湖心沙岛上蔓延成林

每个秋天，一队队的天鹅鸟从北飞来

去投奔南国的暖阳，但也舍不下对日月湖的爱恋

并非因为

贪恋竹梢上栖憩的嬉戏，和湖里鳜鱼的肥美

是它们的先祖，当年那对为二妃驼舟的天鹅

早已在这化作万年不沉的一坨浮洲

建军/摄影

所以，这薄雾里

水墨一样的日月湖，看似静谧

在我耳边，犹又回荡着那两只神鸟

凄美的嘶鸣

甚至还有

从艄工和排牯佬喉咙里喊出的

撩得河岸码头上洗衣女脸红心臊的歌声

文/田日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