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坳上铸忠魂
——记蓝山县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队巡逻中队原副中队长王铁
红网永州站3月30日讯(通迅员 杨雄春 唐荣兵)青松肃立,南风呜咽,舜水哀鸣。3月24日,蓝山县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队巡逻中队原副中队长王铁同志在蓝山与广东交界的南风坳处理一起货车侧翻事故时,不幸因公殉职,生命的时钟停摆在40岁。噩耗传来,王铁生前的同事和许多认识他的乡亲无不为之震惊,不愿相信这么忠厚老实、勤勤恳恳的好人会出意外。那个前几天还一起带组巡逻、处理交通事故英姿飒爽的王队长,那个笑容满面、对待同事就像亲兄弟般和蔼可亲的“铁哥”,怎么就这样走了……
货车得救了,他却永远离开了
3月24日凌晨,南风坳的夜空飘起了小雨,一辆从广东开往蓝山方向的半挂牵引车经过南风坳S216线162km+200m下坡路段时,突然“哐档”一声巨响,车厢半挂轴发生断裂,货厢撞上公路左侧的悬崖护栏,车头甩出100多米远。接到110指挥中心指令后,蓝山交警大队巡逻中队队长李少军连夜赶赴现场,设置反光椎筒、救护人员、保护货物、预防二次交通事故发生……直到凌晨4点多钟,巡逻中队民警才完成事故现场初步处理,并决定天亮勘察周边情形后,再采取进一步的施救措施。
上午8点,蓝山县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队巡逻中队副中队长王铁接过班,配合救援车对侧翻货车进行施救。商议施救方案、现场勘察踩点、制定施救流程……整个施救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午2点,施救车抵达事故现场,开始起吊散落在路下半山腰的钢材,并对侧翻的车厢进行起吊扶正。王铁安排两名协警守住事故现场南边的路口,对北上的车辆进行截流和引导,自己则守住现场北端的路口,引导南下的车辆紧急避让。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施救车一步一步将事故车厢慢慢扶正。王铁则用对讲机不停地与道路另一头的协警沟通,询问情况,维护现场秩序,一切看似都进行得那么顺利。下午4点,经过2个多小时的救援,事故车厢完全扶正归位,施救工作进入尾声。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擦”声,清障拖车与事故车厢的咬合扣顺利合上。这时,事故车辆满载的数十吨钢材都已经成功转运出去,货车的损失减到了最低,车主满脸感激。
看着截留了两个多小时的南风坳路段即将疏通,王铁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他一边快速上前收拾道路中央的交通警示椎筒,一边用木棒和沙土仔细清理路上车辆渗出的油污,避免下坡车辆打滑。
一切收拾妥当,施救车收起吊臂,准备撤离事故现场。王铁挥动手臂,示意北边路口往南的车辆先行,车流开始向缓缓向南移动。
忽然,王铁发现救援吊车和事故车厢旁边还有一个椎筒横亘在路中央,影响车辆通行。他飞速抽身上前,把椎筒挪开。这时,后面的车辆已经跟上来,王铁下意识进行避让,退进了救援车和事故车厢之间的空位。
然而,事故就在这时不期而至。已经打火准备起步的救援车突然发生故障,顺着坡势往后倒退。突如其来的危险令王铁躲闪不及,他被救援车和事故车厢牢牢夹住,造成头部重伤,瞬间血流如注。
“压到人了,压到人了!”过路的司机看到不妙,扯起吼咙大喊。随着施救车再次向前移动,受伤的王铁顺势瘫倒在血泊中。
“呜—呜,呜—呜!”120救护车护送着王铁迅速赶往医院急救中心。然而,经过医护人员全力抢救,无奈回天乏力。在这个天阴沉沉的下午,王铁永远地闭上了双眼,离开了他所钟爱的交通管理事业。
暖心队长,他是南风坳上的“守护神”
1999年从湘潭大学毕业,当时年仅23岁、风华正茂的王铁像他所崇拜的父亲一样,选择了警察这份光荣的职业,进入双牌县公安局,从一名默默无闻的普通警员干起。2002年1月调入蓝山县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队,2013年底被上级派往驻扎在南风坳下的蓝山县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队巡逻中队,担任副中队长。
2016年1月21日凌晨2时39分,在永连公路南风坳路段,一辆装有23吨丙烷(液化汽)气体的槽罐车侧翻事故。警情即命令,王铁迅速带领其他2名值班人员驱车到达事发现场。发现一辆车牌号为鄂H开头的液化气槽罐车在S216线161KM处侧翻,盛满槽罐里的丙烷正在泄漏,随时有爆炸的危险。王铁一边报告大队值班领导,一边组织人员将道路封闭,并协助民政等部门将现场2公里范围内41户148人转移至安全地段。同时,按照确保事故现场不进1台车、不进一个人的要求,对现场实施交通管制,协助专家对现场进行清理。22日晚上,海拔近千米的南风坳骤然下起了2016年首场大雪,王铁与战友们忍受着零下2度的恶劣天气,仍然坚守岗位,困得实在不行了就在车上打个盹,就这样连续四天三夜坚守一线。经过20多个小时的努力,24日下午2点,槽罐车内的液化气被全部转移,没有一个人在这次事故中伤亡,S216线又恢复了通畅。驾车经过的司机朋友纷纷向执勤的交警和现场救援人员竖起大拇指,而连续工作三天四野的王铁却因疲累过度病倒了。而就在这一天,全国春运正式启动。
2016年3月2日2时许,一辆装载有33吨柴油的重型油罐车沿s216线由南往北行驶,在南风坳发生车辆自翻。为处置该事故和重大安全隐患,王铁又是一天一夜未曾合眼。
在每年“春运”和全国“两会”期间,王铁和他的战友们克服重重困难,在南风坳省际卡口设卡执勤,检查车辆,经常超负荷工作,在排查道路、车辆隐患上狠下功夫,全力确保道路安全畅通。王铁忘我地工作得到了上级部门的肯定,历年来,他2次被县人民政府嘉奖、2次被县公安局嘉奖、1次被市公安局交通警察支队评为先进个人、6次被大队表彰,2015年,他所在中队被评为省公安厅2016年春运安保工作先进集体。
巡逻中队中队长李少军说,王铁平时对工作极度负责。巡逻中队6个人分成两组,平时由李少军和副中队长王铁每人带领一组,轮流交替值班。王铁值班亲力亲为,细致入微。就在出事的当天中午,他看到事故处理现场的救援队过了吃饭的点还没有吃午饭,就细心地拿来饼干、卷心蛋糕等干粮分给大伙充饥。他看到车厢底部有油渗漏在路上容易打滑,就非常细心地找来木棒和沙土清理油污。
王铁在日常的工作中坚持原则,坚守岗位。巡逻中队虽然就设在所城镇长铺的S216线路边,开车回县城也就10来分钟车程,按规定每周星期六和星期天警员可以轮流调休一天,但王铁不到轮休那天绝不离开中队。有时即使巡逻车开到了县城,他也只守在S216线上巡逻,从来没有在中途回过一次。许多开车的朋友经常跟他半开玩笑地说,万一查到了自己的车辆违章,还请他网开一面。他常常十分认真地说,我人微言轻,这个事办不了,交通安全都是为了自己、家人和大家好,每个人都应自觉遵守,千万不要违章。熟悉他的朋友了解他的性情,最后都不再找他说情。
在巡逻中队,新人做错事挨批评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协警小李清楚地记得,2014年他刚开始接触信息录入业务时,将一份违章记录的车牌号错录了一个数字。大队法制部门及时发现了问题,在追究责任时,王铁主动站出来,揽下了责任,被上级臭骂了一顿。小李回忆说,由于当时王铁出来担责,才使他最终避免了年终考核末位淘汰的危险。事后,王铁心平气和地告诉他,不要图快,要更仔细一点。王铁如亲哥哥般的教诲令小李深深感动,之后他录入每一个数据都十分小心谨慎,再也没有出过差错。
王铁对同事关心备至。中队的厨师早上来不及准备早饭,有着一手好厨艺的王铁便早早起床,经他妙手一转,往往能把头天晚上的残羹剩饭做成香喷诱人的蛋炒饭,“铁哥炒饭”的香味常常馋得头天晚上熬通宵值夜班的同事们在床上直流口水。每天早上吃上一碗王铁亲手做的炒饭,一直为民警小彭津津乐道。
不仅对同事亲如一家,王铁对S216线上过往的陌生司机也常常伸出援手。2013年底,一名外地货车司机出门没带够盘缠,车子也快没油了,找到王铁所在的中队求助。王铁核实身份后,主动掏出身上仅有的200多元现金帮对方加油,令货车司机感激涕零。
在巡逻中队,由于王铁工作十分认真,中队的同事们都非常信赖他。协警小李和小彭都是跟着王铁一点一滴学习,慢慢成长起来的,如今都成了骨干警力。中队长李少军每次外出学习出差,巡逻中队的日常事务就全交给王铁一人打理,他也能安排得井井有条。遇上S216线上发生翻车事故,王铁总是第一个冲在前面,在陡峭的半山腰上背伤员,一场交通事故处理下来,伤员的血渍常常把他的衣服染得通红。
交通事故常常来得突然,没有规律可循,经常在半夜三更接到指挥中心的处警指令,导致精神高度紧张,睡不上安稳觉。有时在事故现场处理和救援,一干就是大半天,回到中队有时是下午两三点钟,有时是凌晨三四点钟,极不规律的吃饭让许多交警都患上了胃病。王铁的床头有常备的奥美拉唑胶囊,常常是疼得厉害了就吃两个,工作一忙又忘记了吃药,导致他的胃病经常反复发作。
节俭奉公,工作16年没有陪父母好好过一个中秋节
王铁在生活上十分节俭,工作16年了还是一名中级工,一个月下来,工资扣除“五险一金”,到手的只有2千多。就是这不多的工资,他每月还要先孝敬父母和岳父母,留下的钱仅够自己家庭的伙食等日常生活开支,钱不够宁愿自己少花一点。
王铁的妻子龙燕说,家里的衣柜里他没有一件的像样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单位配发的警服,平常穿的几件衣服都是十多年前买的衣服,好几件都打了补丁,出事的前几天还给他补了一次衣服。王铁平时不怎么买衣服,年初妻子又一次叫他买衣服,把他逼急了他就对妻子讲,今年侧改革全国那么多职工要下岗,我们能节约就节约点,省点钱也好捐给别人。结婚十多年来,他甚至没有给妻子买过一样贵重的礼物,连结婚时的手饰都是王铁父母送的。
在这个智能手机早已普及的时代,王铁早几年用得最多的还是一台几百块的功能机。四年前交警大队给他配发了一台警备通手机,他用到边框都磨掉了也舍不得换。他家里的电器只有一台小彩电、一台洗衣机和一台电脑“三大件”,由于平时住在中队,很少回家,家里的电脑几乎闲置。厨房里的灶台一年也开不了几次火,两个月前充的煤气还是满满的,厨房的碗架上也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王铁平时坚守在巡逻中队,家人想见他一面都难。儿子9岁了,和爸爸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印象中只记得和爸爸爬过两次县城边的夔龙山。结婚10年,和妻子一起去过的最远的地方是长沙,而那一次还是去给儿子治病。
王铁平时回家少,好不容易在周末回一次家,每次都是裤脚泥巴裹裹,胡子拉叉,好像从外面回来的“流浪汉”。久而久之,妻子也已习以为常了。“他每次出警处理交通事故都不分白天黑夜,不是在荒山野岭就是在路边的烂泥田,哪有什么干净地方可以站?”令妻子欣慰的是,王铁每次回家都主动承担家务,打扫卫生、洗衣洗被,或做上一顿可口的饭菜。“他很会炒菜,遗憾的是他经常在外面巡逻,吃他亲手炒的菜不多。”妻子龙燕回忆道。
王铁的老家在零陵,母亲经常抱怨,王铁一年到头看不到人,只是在春节回来三天,往往是大年三十下午四点多才进家门,正月初二吃过中饭又要搭车赶回中队值班,其余时间是“雷打不动”地待在工作岗位。工作16年,他甚至都没有回家陪父母好好过一个中秋节。王铁的母亲平时不过生日,2009年家里给她办了一个六十寿诞,所有的亲戚都来了,唯独儿子王铁没有回家。
好友多次劝他,当基层交警实在是太忙、太累了,不如趁年轻找领导换一个舒适点的岗位。王铁每次都笑笑,说:“我现在很好。”在王铁看来,交警这个职业让他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正是这份对交警事业的热爱,王铁的每天虽然忙碌、也很累,却过得很充实、快乐。
王铁平时回家少,但平时一直与家人保持着密切的电话联系。68岁的老父亲说,王铁每个周末都会准时给父母打电话,嘘寒问暖,了解家人身体状况。
王铁的哥哥王锐说,虽然自己在学校工作,但还没有每天在路上值勤的弟弟王铁与父母联系得多。由于自己常常忘记给家里打电话,弟弟便经常打电话来提醒,以致于每一次和家里通电话,母亲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是不是你弟弟又打电话给你了?”王锐说,弟弟对父母的这份孝心,令自己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