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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踔厉”一词关联永州

唐宪宗永贞元年(公元805年)十二月,因参与“永贞革新”失败而遭贬谪的柳宗元来到永州,到元和十年(公元815年)正月奉诏返回京城。在永州的十年之间,著有400余篇散文、诗歌、书启、论著、寓言、杂说,约占其一生著述的七成。

柳宗元在长安时原本就极有才华的士大夫,才三十三岁就出任礼部侍郎,可谓春风得意前途无量。不料,改革派突然遭到意外打击,他于一帆风顺之际忽然跌入政治的险恶漩涡。来到永州之后,官府又没有为他安排住所,只好寄住在龙兴寺,加上当地官员对他十分冷漠,自己又不敢擅自离境,因而对整个社会有了新的认识,对自己人生也有了更深体悟,加之多年的创作经验和社会知识的积累,赋闲永州之后又没有多少人事的牵绊和干扰,于是终日游山玩水,在贬所爆发出耀眼的天才,表现出旺盛的生命力,写出了许多不朽的杰作。

初来乍到,柳宗元对环境很不适应。因为瘴气重且潮湿,他染病在身,母亲跟女儿相继亡故。在永州,他改冉溪为“愚溪”(《愚溪诗序》),并通过虚拟的梦境,假托作者与愚溪之神的对话,曲折淋漓地发泄了对黑白颠倒、智愚不分的现实的愤慨之情(《愚溪对》)。他把这里的山称为“囚山”(《囚山赋》),表达了自己身处群山环绕宛如牢笼的景象,他对永州山水的态度就像囚徒憎恶囚牢一样,甚至连做梦也是梦见归去(《梦归赋》)。

尽管柳宗元身心伤痕累累,但永州还是以始终不变的宽厚胸怀给他以温暖,永州山水用它们的美丽给他以抚慰,以至于他在政治前途一片渺茫的情况下,甘为永州民,从城内移居到河西愚溪之滨,埋头创作,在这里写下了峻洁的“永州八记”,写下了深邃的《封建论》,写下了缜密的《非国语》,写下了凄婉的《捕蛇者说》,写下了孤峭的《江雪》……永州不仅不是桎梏他的“囚山”,反倒是成就柳宗元的福地,永州也因而成了他的第二故乡。

柳宗元在永州十年,落魄但不落寞,孤独但不寂寞。一方面仕途上的出路受阻,另一方面文学上的突破也悄然萌生,思想上的建树也在逐渐形成。永州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内在于他的心灵历程,要是没有永州十年,柳宗元在文学史上的历史地位就将重估;要是没有永州十年,唐代文学中的散文史就将重写。

可以说,永州十年是柳宗元一生踔厉风发的时期、励志升华的时期、更生再造的时期。柳宗元成就了永州,永州也成就了柳宗元。

所以,韩愈在《柳子厚墓志铭》称“子厚少精敏,无不通达”“出入经史百子,踔厉风发,率常屈其座人,名声大振,一时皆慕与之交”。

由此可见,“踔厉”一词,与柳宗元相关,与永州相关。

来源:永州日报

作者:洋中鱼

编辑:陈小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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