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岁月就像一条长河,裹挟着每个人不停地向前奔流,当你累了倦了,停下来小憩的时候,你会发现,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总有那么一些人与事,是你不轻易触碰也从不曾放下的温柔……
近期接到不少网友邮件来稿,在此衷心致谢!感谢各位校友对母校以及昔日师友的一往情深。“有图有真相”的将优先编发。祈盼天南海北的校友继续不吝赐稿赐图,分享你的青春记忆、校园往事、老照片,后期将结集出书,共襄百廿校庆大典!校友赐稿赐图请发494580657@qq.com。
编者按:作者蒋显云,中国人寿总公司讲师团核心讲师,目前就职于中国人寿永州分公司。
大美印象——隽永芬芳香如故
永州一中初81班 蒋显云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今天,要描写的,是一个如梅一般美好的女子。
她,婉约如梅,倔强如梅,无惧苦寒,顶风傲雪,凌霜盛开,散发着清凌凌的隽永芬芳,就像她的名字——黄永芳,一个连姓名都那么芬芳扑鼻的美丽女子。
人群中的卓尔不凡
初一时,第一次见到她,尽管她远远地站在人群中,我还是被她的模样吸引……
她,身段颀长,身姿柔软,一头自然卷乌溜溜的长发,系成马尾,阳光下熠熠生辉。当时她与旁边的同学在说着什么,同学似乎突然挠了一下她的痒痒,她就跳着去追赶同学,跑动起来的样子,洋溢着青春的色彩,美成一幅画。
那时候,我来自二小,独自一个人分到一中,身边一个熟悉的同学都没有,其他的同学都是一小居多,彼此熟悉,看到她们亲密无间的举动,内心空荡荡的难受,我多希望我也有这样的好朋友和我一起嬉闹玩耍啊!
我忽然发现,与她挠痒痒追打的那个女同学,看起来有些像我多年前的邻居,于是怯生生地过去和她打招呼:“请问你是封莉吗?”“是啊,你认识我啊?”果然是几年前就搬走的邻居,而黄永芳,是她小学同学,她们的家长,都是同事,住在邮电局,所以亲密无间。永芳也和我打招呼,就这样我们三人开始渐渐熟络了起来。
移情别恋的我与她
那以后,我们三人经常一起玩,但是我和永芳的默契度越来越高,既是邻居又是小学同学几年的封莉,反而没我那么与永芳谈得来。
我发现,我俩兴趣爱好惊人地雷同。
她是班上的文娱委员,能歌善舞,我是班上的积极分子,也能敲个边鼓打个锣,还能打个快板儿;
她有一个抄歌本,厚厚的随身携带,我也一样趋之若鹜;
她爱好语文,喜欢写点小日记,暗藏心事,我对语文写作近乎狂热;
她喜欢用小卡片抄英语单词方便背诵,我喜欢用小本子记录语法;
她不喜欢体育,我更讨厌跑步……
原来的我们。
她和我,有共同喜欢的老师,有共同喜欢的八卦事,就这样,我与她越走越近,已经完全变成了双人行了,撇开了我俩之间认识的桥梁——封莉,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多年以后,封莉都还在悻悻地“谴责”我俩当年对她的移情别恋。
关于花的记忆
一中校园旁边,有一片很大的茶园,春天,茶园里花儿盛开的时候,我俩经常会利用午餐后休息的时间去茶园里玩。洁白无瑕的茶之花,中间是金色的蕊,迎风盛开,远远看去,绿的树,白的花,好一副生机盎然的春天景色。我俩会寻上一朵开得最娇艳、花形最纯正的,采摘下来,我帮她插在马尾,她给我别在鬓边,或是将花凑近鼻尖,深嗅一丝花儿的清香,或是将花揣入怀里,带回教室,摆在课桌上,摇曳成春天的景色……
母校校园里的白玉兰,更是给我留下了极深的记忆。
相比较茶花的婉约含蓄,需要大面积的茶园才够得上惊鸿,那么几乎在同一个季节盛开的玉兰花,则是那么的热烈奔放、靓丽多姿。玉兰花瓣极大,花枝招展、肆无忌惮,满树的繁花,足以惊艳整个春天。
我和她最喜欢在课间时到教室附近的玉兰树下背单词。
那日,春风拂面,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玉兰树叶,斑驳迷离的光给洁白的玉兰花增添了一丝瑰丽的色彩,我俩忘了背单词,静静地看着玉兰,我说:“你个子高,跳起来摘两朵下来吧!”她蹦起来,使劲地跳跃,我个子矮,拼命地摇动树干,我俩一个跳一个摇,但是因为树太高,花儿依然俏生生地立在枝头。
我们又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树上扔去,希望能打下花儿来。就在这时,“哎呦”一声,一个高个子的男生捂着脑袋钻了出来,原来他刚刚路过,就被我俩的小石子打中了头。我俩一看,撒腿就跑,那个男生在后面一直追,永芳腿长跑得快,我却被逮个正着,抱头直叫“饶命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打花儿下来,我又不认识你,怎么会故意打你的!”他一听,就嘲笑道:“没见过用石头打花的,怎么那么蠢!”回头一跳,一朵花就在他手里了,“喏,送给你!”我本还想着让他再跳起来摘一朵给我,他拍拍手,大步走了。
只有一朵花儿,我在纳闷,我是送给永芳呢还是送给自己?忽然,我灵机一动,将花瓣一瓣一瓣地掰开,大片的花瓣躺在我的手上,一股馨香瞬间流淌在指尖。一朵花,我也要想着法子与她共享。
我把白色的花瓣写下姓名,送给永芳,她也将写了她的姓名的花瓣送给我,我俩将镌刻了对方姓名的花瓣夹在书本,芬芳了整个季节。
午餐的情谊
一直以来,她和我在一起,都是鲜明的对比,她个子高挑,我个子矮小;她娴雅宁静,我大大咧咧;她视仪容仪表为生命,我不修边幅邋里邋遢。但是就算这样,我俩形影不离,只要有她的地方,一定有个我。
但是,唯一让我们暂时分开的是午餐时间。那时候,我们都是带饭去学校吃的。我家境贫寒,带去的无外乎是白菜萝卜加咸菜,偶尔一个鸡蛋,已经是过年般的待遇了。不好意思在她面前揭开饭盒,想尽办法找理由躲在一旁快速地吃饭了事。
而她,会奇怪地到处寻我,看到我躲在教室外面草丛上快速地吃饭,她会在我身边坐下,打开她的饭盒,饭盒里总有好吃的,散发出来的肉香牢牢地吸引着我的味蕾。这时候,她总会从她的碗里使劲给我夹菜,然后又将我碗里的萝卜白菜往她碗里夹,对我说:“显云,你个子小,多吃点长高一点,以后我俩就可以共衣服,你可以穿我的衣服,我也可以穿你的衣服呢!”就这样,为了追上她的身高,我吃得满嘴流油……而她的饭盒,从那以后,菜更多了起来,她的那个善良如她、美丽如她的妈妈,将她对我的喜爱与怜惜,装进饭盒,掩盖住一位少女的自卑与惶恐,让她抛去卑微的念头,自在地生活。
我和她,生日间隔不久。我的生日礼物,就是妈妈煮的一碗卧着两个鸡蛋的长寿面,我会邀请她来我家,与我共享,她会带上一支漂亮的笔或一个厚厚的本子送我,与我共同吃热乎乎的鸡蛋面,揉揉肚子和妈妈说:“阿姨您的面条超级好吃!我的肚子已经撑得圆溜溜的了!”过些日子,她生日,我也会带着我亲手画的画,或是野外的一簇野花,到她家里,大块朵颐。她的爸妈对我,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唯恐我饿了,口味不好了……
好长的一段时间,我喜欢到她家里蹭饭,她的两个同样美的姐姐,待我,始终如待她。
那段长情的路
每次到她家里,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干掉了好多好吃的以后,我俩会一起写作业,互相抽背单词和课文,或是嬉笑打闹一番。她的父亲,有一个精致的二胡,每当我们作业写完,他就会拉着当时叫不出名字的动听的曲子,她的母亲,做完家务后,坐在一旁,手上多了细细的长针,一针一线地织着毛衣。咿咿呀呀的二胡,回荡在院子里,满溢着恬淡温馨,我,仿佛也成了他们家庭一份子。
虽然去她家去得多,但是,每次回家,永芳都会送我,一直送到我家,然后我又送她回去,来来回回,两个小姑娘,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
隽永芬芳香如故
初中同窗三年,我与她,整整三年的形影不离。毕业时,我俩约好,一定要彼此珍惜不忘对方。她成绩好,考上了衡阳幼师(那个年代,能上中专是好成绩的表现),而我,上了高中。
每周二,我都会收到来自她的信,字迹娟秀,美如其人。而我也会迅速地提笔回信,每周五送到她的手上。那是一个车马很慢,书信很远的年代,在我高中生涯中,收信回信成了我俩互相联系的唯一桥梁。那一封封的信,渐渐地装满了我书桌的抽屉,每当我郁闷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细细地读一遍,仿佛她在身边一样。
现在的她和我。
每次放假回来,她都会第一时间来看我,要不到我家吃饭,要不就叫上我,又开始我到她家的蹭饭之旅。她会和我说她学校里的事,在她嘴里,我知道她在幼师的好些个新朋友,我也和她聊起我的新同学,我俩依然像初中一样,打开录音机听听英语,也会放一些当时的流行音乐。她的学校会教她们跳许多的舞蹈,她也会慢慢地教我,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手把着手的教,当我学会之后,我俩会快乐地跳成一团。回到我的新学校后,我也会到学校里跳给其他的同学显摆。
这个丰富了我整个初中生涯的梅一样的美丽女子,优雅精致地活着,绚丽自信,活得很是精彩。而我,则深深地记着她——隽永芬芳香如故。
来源:红网
作者:蒋显云
编辑:王杨
本文为永州站原创文章,转载请附上原文出处链接和本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