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谋韬老师离开我们七个多月、两百多天了,我时常想起他。
这次从省教育厅办公楼出来,往左走一百来步,又想起十多年前,我到省教育厅看他的情景。那年,他在省教育厅挂职,任办公室副主任。他说,省教育厅有留他的意向,但他还是想回永州,为永州的教育做些实实在在的事。这样,他挂职结束后,到永州市教育局副局长岗位一干就是十多年。
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在东安一中读高中,一次语文老师李万里同我们说,他的得意学生李谋韬从湖南师范大学分配到东安一中任教,看起来就是一个大男孩。我在南京读研究生时,有次到中山陵做植物调查,偶遇李万里老师。那时通讯不发达,没有手机、没有网络,见面都非常高兴,一番寒暄过后,又聊到了李谋韬老师,感触最深的是他对东安教育的那份深情。我回到永州工作后,从东安的朋友和同学那儿,又多次听到李谋韬老师对教育的热爱、对东安教育的贡献。也许,他是为教育而生的吧。
二十年前,我到东安任职,同李谋韬老师在一个班子工作,办公室门对着门。他不仅以老师的身份,更是以朋友的身份、以兄长的身份,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指导与帮助。我们在一个班子相处的四年多里,那是最开心的。他调到市教育局后,我还在东安工作了近五年,在祁阳工作了近五年。只要我回到冷水滩,第一件事就是到市教育局,无论他在办公室,还是在家里,我就陪他聊天,聆听他讲永州教育的故事,分享他对永州教育的思考与实践。
七年前,我到长沙工作,家属还在冷水滩。每个周末,我就回来,与李谋韬老师小聚。他同我说得最多的,还是永州的教育。有时候,碰到湖南教育界的朋友来冷水滩,他邀我一起见面,将我这个学生介绍给他的这些朋友们。有一次,常德一位省重点中学的校长来永州,这位校长说,李谋韬是永州教育的“大校长“,所以永州的教育发展得越来越好。我看到他,好腼腆地说,过奖了。所以,我到教育系统工作后,深深地感到,他是我人生中帮衬我最多的好老师、好朋友、好兄长。
两年半前,根据组织的安排,我到省教育厅直属单位一高职院校任职,自然少不了跟教育人打交道,跟他们聊起永州教育,他们总会提起李谋韬老师,讲到他对教育的那份挚爱以及对永州教育的贡献,还有为湖南教育提供的好经验好做法。有一次,我在广东出差,碰到一位衡阳籍的教育人。他说,你是永州人,你认识李谋韬?当得知我是他的学生,他感慨道,你那位老师太钟情永州的教育事业了,深圳这边都为他安排好了,他就是舍不得过来。作为学生的我,为自己的老师而骄傲。
一年多前,我在省委学校学习,突然接到李谋韬老师的电话,说他到湘雅医院来看病了,我当即赶到医院,看到师母陪他在做各种各样的检查,当时他还乐观,说等他稍微好一些,约省教育厅的朋友一起坐坐。后来,我一有时间,就到医院去看看他,他同我聊得最多的还是教育,特别是永州的教育。师母说,你来了,他就高兴,像小孩似的。我说,师母,我来了,他聊他最喜欢的教育啊,我还是要多来,他的病就好得快。不成想,七个月前的一个早上,大雨倾盆,狂风骤起,他遽然离世,终年58岁。我伤心良久,很少流泪的我,不禁热泪盈眶,仿佛天也塌了一半。一个好人,就这样在世界上消失了。
“君今不幸离人世,国有疑难可问谁?”每次从省教育厅办公楼出来,我都会往左走百来步,站一会儿,这里是我十多年前,来省教育厅看他的地方。
我怀念我的好老师、好朋友、好兄长。
(作者庾庐山 系湖南环境生物职业技术学院党委副书记、院长)
来源:红网
作者:庾庐山
编辑:陈小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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