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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访滴水老街

  将要步入知天命年纪的我,会常常想起儿时的人和事,还有对滴水老街30好几年了的亲切而温馨的印象,我刚出生就随母亲调动来到滴水公社,公社就在老街。几岁又随母亲工作异动离开滴水老街,再也没去过老街。滴水老街,是明末清初建筑群,水上交通便利,湘江像一条缠绵的腰带与老街亲密相依相偎,在我一个几岁孩子心中,她就是繁华“都市”,我心仪的“清明上河图”。她年轻活泼、商贸发达、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且我的姨奶奶就是老街人,我的舅爷爷也因为做篾货生意迁居老街。母亲工作下乡了,就把我和我的小哥哥放到姨奶奶舅爷爷家里照顾,那时好像还请了一个老街的奶奶白天抱我,那个年代我其实也是很幸福的。那是我儿时记忆的定格起始,感觉仿佛就在眼前,清清淅淅地犹如过电影。

  因父母双亲年事已高,便回老家茅竹长居,节假日我回老家的日子变得更像“法定休假日”。茅竹离滴水老街只有5里的路程。我相信世上很多事情都随缘,你要是和它结上了缘,那事态的发展很快就朝着你想要的方向。上午我很快服伺好父亲,就叫上老公一同去拜访老街,老公是外地人,欣然陪同。经人指点,车可直接开到街口,我几年前就买了轿车,人到哪里,车就开到哪里。想想那时到滴水还没有现在的乡村公路,5里的路程,我选择了自驾,这种以车代步的感觉勾起了我对上世纪的那个靠腿步行的年代,那时的记忆应该是在我5岁还是更小一些的年龄,那时母亲在滴水公社工作,没有公路,都是田埂和山路,没有交通工具,再远的路程也都是靠步行,我常常是拖后腿的一个,走着走着,最终成为父母背在背上的“包袱”,对这一点我是刻骨铭心的。

  还没多想,路变窄了,看到了几处民房,约摸着到了。恰好有一对像我一样的男女从民房出出来上车,我等他们的车位,随便问问滴水老街,他们边指边说,“破旧,没什么人了,”一副很失落,惆怅的样子。到了,那街口被现在的建筑改变了些,我一眼终究没看出来这就是我心中的老街,近些再听那听那欢流的溪水,一定是她!街口那一汪溪水还在,我怎么可以忘了她呢?她还在那里不停地欢跃流淌,心中的亲切一涌而上,就像当年第一次在火车站与恋人第一次相见产生的盼望和缠绵。小时候的我就不知道这条小溪她从哪里来,将要流到哪里去,现在才知道她要奔向老街那条相依相偎,波澜壮阔的湘江河,难怪她是那样的执着。连那块光光的大青石板也还静静地躺在那里,30年了和我记忆里一个模样。记得大人傍晚时,在溪里洗衣洗菜,曾多少次把我坐在那块青青的石板上,我的脚丫子自然垂放在水里洗呀洗,天然的足浴,那时调皮的我会顺势躺在大青石上,享受这炎炎夏日的汩汩清凉,要是赶上一丝晚风,那是何等的舒畅,大自然就是如此善良地赐予人类!

  拨开挡住老街的建筑,走进街口,嗨,这就是我的老街啊!

  青溜溜的石板路,一块接着一块铺向街的尽头,我被老街深情地拥抱,完全沉浸在老街的氛围中,快要不惑之年的我和老街亲肤之间传递着灵动的气息,我知道这是自然的流露,我不要控制自己,这一块一块的青石板组成的路和台阶有我儿时的摸爬滚打,有我的印痕,我兴奋地向老公介绍这户那家,我更急于要找我更亲切的“家”,那就是我依傍的姨奶奶和舅爷爷的家。儿时的记忆姨奶奶和舅爷爷的家那其实就是自己的“家”,他们很爱我和我的小哥哥,那种年代人们之间的情亲没有彼此,没有沟壑,那种情感是现在年轻人所不能读懂的,有着时代内涵。

  走着走着,一直没看到人,也没见得有敞开的门户,再看老街,真的又破又旧,大凡两层的木板楼阁东倒西歪了,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其实也知道姨奶奶和舅爷爷那一辈人过世后,后辈的亲戚都买到镇里和县城去了,留下的是座空屋了,难道老街的人大多搬走了,也只剩下一条空街。看不到昔日的繁华不再有、老街是明末清初的建筑,细看还是像古董了,我一眼辨认出了姨奶奶的两层木板楼房,破旧不堪,门户紧闭,灰尘满面,老公说我记不得了,我坚信就是,睹物思人,熟悉的东西最能支配人情绪,处处“苔痕上阶绿”,我轻轻走上台阶,靠近大门,被蜘蛛网网了一我满脸,我要老公给我拍个照,心情一落千丈,一丝丝忧伤掠过心头却上眉头。姨奶奶和姨嗲嗲是爱我们的。我点着脚透过可以伸进指头的木板门缝往里面看,漆黑一片,唯独大厅左侧的那块白色的石灰墙还在,只是没那么白了,上面还有我小哥哥调皮的故事。姨嗲嗲要是健在的话,现在应该90好几了,上世纪70年代初期,姨嗲嗲是老街唯一一个开剃头店的师傅,热情,人缘好,思想进步,读过几年私塾,老街凡遇红白喜事请他写个对联,立个字据,当时在老街那叫了不得,好像还是个生产队长,队里大事小事都到他家里开个会,统一个思想的,于是他就在自己大厅里的墙上精心用石灰刷了一块白色的公布栏,这块栏可成了老街一个标志,也是姨嗲嗲在老街权威的象征。可有一日,公布栏什么也没贴,就剩一堵空白,小哥哥无事可玩拿来姨嗲嗲的笔墨,先在公布栏下的几个老 南瓜上乱画,后又把南瓜当垫脚,恰好可以在公布栏上涂鸦一片,这家伙可把事闹大了,姨嗲嗲十分恼怒,脸都变了色,还从竹扫把抽了一根小竹枝去找小哥哥,真生气了!嘴里喋喋不休的骂,“你个蠢子!”小哥哥吓得连忙躲到桌子下面就是不出来,姨嗲嗲终究还是因为心中有爱,一下都没有打我小哥哥,也没骂出一句恶毒的话。此事便成了我们儿时记忆中的烙印。

  街的这段是下街,再上九级台阶,到了中街了,舅爷爷的老屋就位于这里,也是一副凋敝破旧的样子,舅爷爷慈祥可亲是远近除了名的篾匠,现在看来那其实是编织艺术,一生都在编织他的勤劳的人生和梦想,听说我还不能走路的时候,我常常被大人放到舅爷爷身旁,他一边织一边看着我,我也是一边玩一边看着舅爷爷编织篾货有箩筐,簸箕,米筛,还有晚上放田里抓黄鳝的竹笼子,我有时还会拿起舅爷爷编成的作品来玩。我一直很崇拜那个抓鱼的竹笼子,那可是有技巧的,黄鳝进的来,出不去,很神秘啊,我常常拿着那个笼子把玩,舅爷爷说等我长大了,编几个给我抓鱼吃。后来还真实现了我用舅爷爷编的竹笼子抓了很多鱼,那时何等是的欣喜和愉悦的童年啊!想着这份爱,到现在我还觉得那是一种甜甜的来自老街的带着古朴醇香的幸福!

来源:红网永州站

作者:邓艳明

编辑:周文君

本文为永州站原创文章,转载请附上原文出处链接和本声明。

本文链接:https://yz.rednet.cn/c/2016/08/08/212611.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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